情系洋槐花
五月的天,山花烂漫,我有幸参加市里组织的“抗击非典基层采风”活动。从朱阳镇到苏村乡,一路翻山越岭,享受大自然的风光美景。当看到眼前满山遍野久违的洋槐花时,一刹那,童年的记忆涌上心头……
我的家在黄土高原的半山腰上,由于干旱、少雨,甚至连吃水都很困难,特别是农历的二月、三月,青黄不接的时候,洋槐花则成了人们口中的主食和美味。父母亲采上一篮白生生的洋槐花,经过奶奶的加工制作,就变成了我们家餐桌上味道不同的饭菜来。
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,风和日丽的日子,在放学回家的路上,我看见大人们从山沟里采回来一筐又筐的槐花时,我心里就犯嘀咕了:家里肯定又是槐花麦饭。
到家后,奶奶笑眯眯地把一碗槐花麦饭盛好放到我的面前,泪不由自主的从我的眼角流了下来:“奶奶,我不想吃槐花麦菜。”奶奶一边给我搽眼泪,一边用勺子给碗里的麦饭上面浇辣椒水。笑着说:“你看,这麦菜多好呀,吃了槐花麦菜,脸会长的更白净。”
我撅着小嘴巴:“那也不能天天顿顿吃槐花呀!”奶奶端来一缸开水递给我:“咱塬上十年九旱,啥时候能天天吃上槐花麦菜,喝得上自来水,就谢天谢地喽。”
我不再和奶奶拌嘴,什么也不说,一口气儿吃完了槐花麦饭,喝了半缸子水,背起书包,上学去了。
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,家乡的变化的很大,几乎家家都有三轮车、摩托车。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告诉我:“如今呀,咱农民富裕了,已经不再天天吃槐花‘宴’了。偶尔尝个鲜倒是可以的。”
时间过的真快,一周的采风活动也该结束了,槐花从深绿色的花骨朵到盛开成白色的花串儿,我从头到尾品尝着它的美味从没嫌弃。临走时,我还想一睹槐花林壮观的风采,于是,故意绕着盘山公里转悠了一圈又一圈。
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盘旋着,我好像置身于槐花的海洋,一股甜香味儿铺天盖地的向我拥了过来,突然,我发现,我并不讨厌这花儿、这景儿、这味儿,而是从未有过的感慨——洋槐花 I LOVE YOU .
2003年5月写于苏村周家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