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灵宝川口】药王 ? 药戏 (第四集)
“走吧,该喂脑袋啦。”
老伙计的提醒,把我的思绪从隋唐的时空扯回到现实。
“哎呀,实在对不起。你看我只顾得走神儿,竟忘了这头等大事。走,咱这就到街上去选个干净点的饭店,赶紧给你填饱肚子。你看这一早上耽搁的你啥事都没干成,净陪着我在这儿不务正业了。”
我确实有些内疚。
“上什么饭店?家里做的现成的,你嫂子这会儿正在家等着咱们呢。可不敢再说什么耽搁之类的话了,你老弟也是个热心人。自打认识你这些年来,没少帮老哥的忙。哪一回下灵宝去,你不是搭配车,搭配人,搭配功夫的忙前忙后,你的饭,我还少吃了?你我之间是纯粹的友情,和我那些买卖上的同行朋友之间的关系是有区别的。以后到我这儿,可再别说这些既客气又外气的话了。”
听此言,我的确有些感动。
“谢谢老哥的抬举,既如此,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。你也知道我的性格,从不说谎,早饭我已经吃过了;你也赶快回家吃饭,忙正事去吧。我呢,也乘凉抓紧赶回去,好欣赏这几本宝贝去。”
他看到我的态度既诚肯又坚定,也就不再坚持什么了。
往回走,仍需穿过庙堂。我虔诚地给“药王”上了三炷香,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。又环视了一下左右两侧山墙上的彩绘,那上面是一些关于药王的故事绘画,然后便退出了庙门。
我前他后,顺着来时的原路向崖下走去。
“老伙计,最近还淘有其它什么宝贝吗?”
“除了这几本书适合你以外,其他的没你稀罕的。”
“哦。”
听得此言,我多少有些失落。
“哈哈哈,谁叫你那么清高呢?”
老伙计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。
“你看嘛,收点地下的,你说那损阴德;收点儿大户祠堂里的东西吧,你又说这都气死老先人了;还有那些收来的老神子,老家谱之类的,你更是得便宜卖乖啊,明明好奇想看,可嘴里还是不停的骂人家卖家,尽是些不孝子孙……”
我嫌他啰嗦个没完没了的,便有意转移个话题。
“哎,老伙计,不管咋说,这几本书可能真是个不错的写作素材呢。倘若天遂人愿,来了灵感,我一定要把你老伙计给写进去,也给你扬扬大名。”
“哎呀,可万万不敢这么做啊。你别看你哥我平时大大咧咧,粗喉咙亮嗓子的,一米八九的个头,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;猛地一看像黄宏,仔细一瞧像瓷怂,粗人一个。其实你哥我的心眼儿,非但不粗,而且特细,最起码比你嫂子要细的多。”
听着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,我笑着并不插话,只要话题别针对我就行了。
“哎,我说老弟呀,这万一哪会儿你手上的笔走神了,胡乱写到我,可千万别露出我的真名啊?”
“咋啦?”
我有些不解其意。
“影响生意。你想嘛,我下去买货的时候,咱越是装憨,才越能用低价买到理想的赚头。”
“刁民。”
我笑着向他伸出个大拇指来。
“兄弟啊,哥不是跟你吹,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也不差,像什么鲁迅文集,陆游诗集,还有那四大名著,巴金、老舍、贾平凹等等,许多的名人名作,我都没少看。最近我也刚读完《白鹿原》。不是今天高兴,我是不会在你兄弟面前卖弄的。”
“天哪!你要说这八百里伏牛山的深处,能生长出这一两千种名贵的中药材,引来“药王”在此采药修行,我毫不怀疑。可怎么却偏偏能冒出你这么个东东来?老天爷啊,这个世界还正常吗?”
哈哈哈,我俩边走、边谈、边笑。不觉已来到车前,我调转过车头来,再次向老伙计致谢、挥手道别……
第四回 石斛降妖
(小武生扮金石斛)
(武生上)
引:
初步青云气象雄,胸藏韬略耀皇宫。
益阴定志补虚怯,烦热兼除赞化工。
石坐白:
小生金石斛是也。我昨日在郊外寻那使君子,要治小儿疳疾,只见那洞里出了一道黑气,我用赤箭射了一箭,竟被他把赤箭拐去。我今日精骨痢泻,又想寻那赤石脂,少不得带上鬼箭再寻芜夷,把这斜风恶虫一并治去。我还有一件宝贝,名叫予知子,遇毒作声,善于杀虫,我不免带去。
石唱:
予知子缎囊中,遇毒作声。这宝贝善杀虫,万载留名。
还有那鹤虱宝,诸虫皆避。雷丸儿除积热,也会杀虫。
(栀子出头,石斛看见)
石白:
石岸下甚么妖邪?看用鬼箭射你。
(栀子出来)
丑白:
我不是妖邪,我是人。
石白:
你是人,你来这里作甚么!
丑白:
这是我家亲戚。
石白:
你越发胡说了。这里没人居住,那得有你亲戚!你说实话便罢,不说实话,我一刀将你杀死!
丑白;
我在此不敢说。
石白:
你这里来说。
丑白:
罢了,我就说了吧。我原在楝根树下歇了一时,遇见两个妇人,叫我跟她到此。
石白:
她说甚么来无有?
丑白:
那穿白的妇人。
丑唱:
他说是吃鳖甲,伤了胎孕。又说是寻艾叶,止漏安胎。
又白:
那穿黑的妇人。
丑唱:
他说是逐邪风,中了赤箭。好像是服钩藤,治我瘛症。
那葫芦治的我,中满腹胀。恨不得使连翘,治他肿疼。
石白:
你当那两个人是什么人。原来是两个妖邪。昨日把我赤箭拐去。今日正要寻他。他又把你哄在这里。他要吃你哩。
(丑惧怕跪乞介)
丑白:
呀!相公快要救命吧!
石白:
起来,有我在此大料无妨。
(二蛇上见石儆惧乌向白)
乌白:
妹妹,咱的冤家又来了,咱两个爽利把他当饭吃了吧。
石白:
予知子作声,真个有了妖邪了。
(猛见乌蛇介)
石唱:
好妖邪那里走,还我赤箭。我再用鬼箭儿,射你妖虫。
乌唱:
我昨日不防你,中了赤箭。你今日为什么,又来吓人。
化谷食消毒气,须用大蒜。用石膏清胃火,治你牙疼。
石唱:
好妖邪且莫说,有你两个。你就有柏子儿,补心定悸。
若是我消痞疖,平肝破滞。定然要拿利刀,剥你青皮。
切乌头去厥冷,风湿并用。用白薇治的你,人事不知。
白唱:
听此言气的我,鼻流寒涕。有香臭不能闻,须用辛荑。
且把你当葛花,按排醒酒。那怕你使水蛭,打胎破瘀。
(乌暗拉白介)
乌白:
妹妹,我看他一身凶气最是不善,好像是金石斛。妹妹问他一问,咱休吃了他的亏呀。
白问:
你是何人?
石白:
我是县学中一个武秀才,有名的烈士金石斛是也。
白白:
我看你没一点儒气,必是不通。
石白:
你怎见我不通。宗师考我的时节,膀胱有火,小便不通。我那时有通草两篇,便把我进。怎见我不通。
白白:
通便是别人作的。
石白:
哈哈!你两个一身牛气,也笑话起人来了。
(乌暗向白)
乌白:
妹妹,他果是金石斛,这便怎处。
白白:
姐姐放心,妹妹有麒麟血竭,管叫他变做麒麟,扑向前去。吓也将他吓死。
乌白:
这等我也将蜈蚣全蝎一齐放出。一定治他口噤脐风。
白白:
既然如此,各显神通便了。
(二人念咒作法)
丑白:
相公,你看他两唧唧哝哝不知说些甚么。
(二蛇忽然共舞后跟蜈蚣全蝎上介)
丑白:
呀!不好了!快忙逃命吧。
(丑拉石下,白对乌)
白白:
姐姐,你看他两个逃命去。你我随后赶去便了。
(同下。丑拉石上)
丑儆白:
这这该怎么处。
石白:
吾想此种奇兽世间少有。必是邪术作怪。待我用辰砂镇他。(共舞全蝎蜈蚣均被打倒)
丑笑:
哈哈,这些异兽都显出本相来了。红的好象一块红花骨。
石白:
待我看来。这是麒麟血竭,去瘀和血,大有用处,快忙收了。(丑拾介又哭)
丑白:
哎呀!哎呀!
石白:
这是怎么啦。
丑白:
那金头蜈蚣暗暗将我咬了一口。那全蝎又蛰了我一刺,好疼好疼!
石白:
快取胆矾用吐沫调搽其疼立止。
(二蛇上)
同白:你这劣生那里走!
白唱:
你好象牛黄儿,治我痰热。又好似天竹黄,治我惊风。
有磁石那怕你,是个铁汉。白花蛇咬一口,送你墓中。
乌唱:
你好似皂矾儿,治我黄疸。又似那木鳖子,治我疮痈。
有三楞那怕你,腹积坚硬。我乌稍使使风,吸你肚中。
石白:
好妖精不必猖狂。看我擒你便了。
石唱;
用鬼箭先治你,腰腿疼痛。再放那鹤虱儿,杀这恶虫。
定惊痫去风邪,还用蝉退。定叫你风痞去,求我寄生。
乌白:
妹妹不好了,俺浑身上发痒了。
乌唱:
鹤虱儿咬的我,心神不定。
白白:
我身上也像有了鹤虱了。
白唱:
咱二人急忙忙,且回洞中。
(俱下,丑对石)
丑白:
你看他两个都钻进洞去了。
石唱:
赶进去要治他,风湿疥癞。我定要起萎阳,寻他蛇床。
丑白:
不如我到洞中看他一看。(看介)嗳要!那里边是甚么东西。快拿根棍挑出来看看。(挑出看介)原来是一条长虫皮。
石白:
这个名叫蛇退善治目翳,也治惊痫。这孽畜脱皮而去,想是怕了我,再不敢出来了。我就在石岸上留下诗句作为铭记可也。
诗曰:
堪笑痴迷好色流,妖魔乘隙媚容投。
杀败艳虫春情露,天外魂飞不自由。
妖魔变出幻而真,窥透机关有几人。
正气但能高百丈,群邪胆丧化灰尘。
丑白:
好诗好诗。我今日幸而遇着相公。不是幸得相公。白白的就叫她吃了。多谢多谢!(叩头介)
石白:
起来。
丑白:
请问相公,方才说你是县学中一个武生,名叫金石斛。我家爷爷有位门婿亦名金石斛,莫非就是你吗。
石白:
正是。你是何人。
丑白:
小人是甘爷爷的奴仆,名叫栀子。
石白:
到此何干。
丑白:
姑爷容禀。
丑唱:
逐水寨出来了,四大贼寇。他聘我甘姑娘,要把亲成。
吓得他父女们,成了大病。才叫我温家庄,去请医生。
石唱:
听这事不由的,心头火起。我定要寻牛膝,治他头风。
石白:
我想深山散府有一位威灵仙,是我厚友。他的神通极大。你随我前去,请他先平了贼寇。然后再请先生,亦不为迟。
丑答:
是了。
石歌诗曰:
草寇穿山到异乡,心怀狼毒聘红娘。
灵仙若展元精艺,定剥腹皮木贼伤。(同下)
未完待续